海顿因为创作了百余首交响曲,奠定了该曲式的基础,而被普遍推崇为「交响曲之父」。然而,这样的美誉误导了许多人的视听,以为他只有这般能耐。事实上海顿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跨领域奇才,特别是在键盘音乐。虽然他的钢琴作品获得不少二十世纪大师们的加持,例如李希特及霍洛维兹,或许是缺乏了什么引人入胜的野史,效果依然有限,即使到了今日也仅获得少部分钢琴音乐爱好者的青睐,并未如神童莫扎特那样受到普遍的欢迎。吊诡的是,海顿不论在钢琴的写作、创意及作品成熟度上(特别是在最后的几首钢琴奏鸣曲),都不是莫扎特所能望其项背。
德国青年钢琴家许尔曼( R a g n a Schirmer)是近年来最值得注意的新秀之一。她曾以15岁的稚龄晋身布索尼大赛的决赛,28岁的时候她就获聘为曼海姆音乐学院的教授,大大小小的比赛之中,史无前例的两度赢得在莱比锡的巴赫大赛。巴赫想当然尔是她的拿手曲目,但她也能够演奏现代作曲家如许尼特克(Alfred Schnittke)的作品。这位Berlin Classics的专属艺人,她首张的海顿专辑立即获得当年的德国回声音乐大奖的肯定。有别于其他热衷于录制大全集的罐头钢琴家,许尔曼只收录适合自己能力的奏鸣曲,搭配着海顿诸多的变奏曲,在曲目的安排及呈现上显得相当灵活。第二章的海顿专辑采取同样的策略之外,更冠上了「revisted(重访)」的标题,比起首张在诠释上有过之而不及。
许尔曼的演奏就如同她所演奏的巴赫郭德堡变奏曲:简单易瞭,音乐不会被刻意复杂化,并能同时兼具优雅及魅力。在音乐需要一点蛮力的时候,她也能够恰如其分的提供该有的火力支援而不超过,最佳的例子见于12首小步舞曲「圣·凯萨琳舞曲」中,色彩丰富之余,对比鲜明。安排上极具巧思。
12首曲子以4首为单位拆开,穿插在奏鸣曲之间,是个相当特别的饭间小菜。到了具有前瞻性的海顿的晚期奏鸣曲时,这些特质可以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海顿一如往常在谱上注记不多,许尔曼却直觉地弹出许多生动的变化。她的演奏不见得像老大师充满云霄飞车般的刺激,而是以一种较柔和的手段去处理海顿的天马行空,该有的高低潮却也不少。这样的方式在庞大的第59号奏鸣曲可以说是适得其所,当中的 Adagio e cantabile更因许尔曼绝妙的歌唱能力,而使它在集庄严、诙谐、抒情及热力于一身而得以完整。海顿知名的f小调变奏曲也获得她同样敏锐的处置,f小调之于海顿就如g小调之于莫扎特,是抒发个人内心最深层的情感最私密的一个调性。
如果您正准备和海顿的钢琴音乐谈场青涩的初恋,相信许尔曼的演奏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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