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听到有人说“某某人的手指又细又长,很适合弹钢琴”、或者“某某人长了一双钢琴家的手,又细又长的”之类的话。甚至不少孩子的家长也会用这样的标准来作为让不让孩子学琴的重要参考条件,仿佛手指短些的孩子无法学好钢琴一样。但其实这些话本身是没有什么道理的,而且说这些话的人恐怕也大都没有见过钢琴家的手是什么样子的。
十几年前看过一本书,书中翻拍了历史上许多著名钢琴家的手的石膏像。说实话,里面很少有符合“又细又长”这个条件的手指。恰恰相反,尽管钢琴家们大都有一双大手,但从比例上来说,绝大多数手指看上去又粗又短,手掌也是又宽又厚。这一点就像歌剧演员大都没有现在流行的模特身材是一个道理,当身体成为演绎音乐的“工具”时,“实用性”远比“观赏性”更为重要。手也一样,钢琴演奏是一项非常职业化的工作,因此强劲有力的手指远比细长优雅的手指更为有利。
在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通常细长的手指在速度上处于劣势。同样完成一个动作,较长的手指要比较短的手指用的时间更长。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秒的时间,放到音符飞速流动的乐曲中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另外,细长的手指常常在力量上输给看上去粗短的手指。而速度与力度对钢琴演奏是至关重要的。
那么是不是细长的手指就不适合弹钢琴呢?当然不是。如果说较粗的手指常常较有力量、较短的手指常常容易提高速度的话,那么细长的手指在表达音乐的优美与抒情性上常常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其实对于弹奏钢琴来说,最重要的手指条件是灵巧、有力、并具有柔韧性与控制能力,而不是外观的大小、粗细与长短。著名作曲家、“钢琴诗人”肖邦的手指作为为数不多的例子,就是完全符合细长这个标准的。尽管现代人都没有听过肖邦本人的演奏,但从他的许多作品中完全可以感受到惊人的速度与力度的存在,而这些作品都是他当年亲自演奏过并获得成功的。多数钢琴家的手远远没有肖邦的手那么“迷人”,但这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把如泣如诉的音乐段落演奏得沁人心脾。所以仅看手指的样子来判断钢琴演奏技术的发展前景,就像靠外观来挑桔子一样靠不住。
最后要说明的是,这里说的手指外观对钢琴演奏的影响其实是把钢琴演奏的技艺发挥到高超顶点之后的情况。说实话,一万个学琴的孩子里面也出不了一个钢琴家,而一万个钢琴家里面也出不了一个肖邦。对于学习钢琴的孩子们来说,所谓手指长短、粗细的优、劣势绝对小到应该完全忽略不计。我们又何必用这个原本就靠不住、又应该忽略不计的标准当作让不让孩子学琴的参考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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